顾衍就站在不远处,怀里抱着精致的许安安,旁边站着一脸幸福的许鸢。
曾经我以为许鸢只是顾衍的发小,在顾衍嘴里,许鸢是单身带女儿的可怜朋友,所以这些年我们家里已经很艰难了,我也从来没阻止过顾衍去帮助他们。
只是没想到,他们三人会是那么幸福的一家。
许安安的那双钻石鞋,够买我儿子一百双的新球鞋了。
顾衍明明那么有钱,为什么却要骗我!这些年的付出和辛苦到底算什么!
我已经分不清脸上肆意横流的是泪水还是汗水。
不是因为身体上的疼痛,而是因为我的儿子颂颂明明有个那么有钱的父亲,却过得还不如乞丐的儿子。
不合脚的鞋子,洗到变色的衣服,永远是最后一个交班费。
害怕春游花钱,明明那么想去,骗我们说他晕车很难受。
结果我半夜起夜的时候,看见颂颂偷偷躲在被窝里翻看同学们春游时候拍摄的照片掉眼泪。
许安安脖子上的长命锁闪闪发光,灼伤了我的眼睛。
那是我怀孕的时候,一步一叩首去求来的,只是一次顾衍带着颂颂出游回来就不见了,那枚保佑我们孩子平安喜乐的长命锁,现在挂在了他和别的女人生下的女儿脖子上。
4.
“砰!”
我终于支撑不住,眼前一片漆黑,重重地倒在地上。
慌乱间只觉得有人把我抬起来了。
再醒来的时候,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充斥着鼻腔,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,左手右手同时扎着点滴。
医生站在我的床边,皱着眉头翻阅检查报告。
我心里一紧,这是做了很多检查么?要花……要花很多钱吧……
我的钱……顾衍不需要我赚的钱还债了吧……那以后那些钱都可以给颂颂花了。
我的颂颂……我的颂颂会过得好一些吧。
我正想着。
医生语气严肃道,“严重的营养不良,低血糖,长时间的高温暴晒中度脱水,算你命大,没得热射病,你需要好好调理身体,否则再这样下去,身体会垮的。”
我想说话,可是喉咙干涩得发疼,艰难道,“医生……我没事,开点药就行。”
医生叹了气,“建议你住院观察两天,补充营养液,再做进一步的检查。”
我摇摇头,“不用了,我儿子还在家等我回去做饭。”"